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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巫师下了诅咒,巫师说:“你们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会在一起,如果违背了天意,你们将不可能再轮回。”
也许不能叫他巫师,因为他能晓通未来,能预知祸福,也能诅咒。他心中充满了对爱的怨恨,他恨天下有情的人。当他看到那个女孩,又看到那个男孩时,他就发誓,一定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当时,他们还只是两个未知人世的婴儿。
(一)相识 我们是不是早就应该认识
穆如笙出生的那一天,天上飘着大雪,一些人说,这是不祥之兆,他的前世,一定怨气不散。筱倩出生的那一天,是刮着大风,人们说,这阵风是跟着前些天的雪而来的,因为这股风虽是东南风,但是好刺骨,犹如西北风的燥冷与猛烈。
穆如笙从小就进了皇宫去当陪读,当他看到筱倩的第一眼起,他就被这个高贵的女孩子吸引住了,她的眼眸是那么的清澈,她的微笑是那么的纯洁,她说话的声音、她走路的姿态以及她轻轻皱眉地样子,穆如笙都记在了心里面。每天看到她,穆如笙都会觉得是最美妙的事情。
筱倩看到穆如笙的时候,发现他又在偷看自己了,不禁脸红了起来。她曾注意过他,穆如家世代武将,所以穆如笙也从小习武,她看到过穆如笙打那些只会欺负宫女的富贵家的小少爷们,所以那些男孩子见到他都很怕他,她觉得他很有正义感,又看到陪读的女孩子都不喜欢和他说话,因为她们嫌他整天练武,身上的汗味很难闻。穆如笙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望着窗外发呆。
这天,筱倩拿着一把剑走到穆如笙面前,说:“你整天看着窗外,窗外有什么啊?”穆如笙看了看她,又连忙把头扭了过去,说:“窗外有自由啊,窗外还有、还有……”“还有什么?”筱倩问他,“还有、还有蝴蝶。”筱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皇宫的花园,花园里有许多盛开的鲜花,旁边围绕着许多成双成对的蝴蝶。筱倩拉着他的手,说:“走,教我练剑去。”他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东西,高兴的说:“好啊。”
可是他们去错了地方,那是大臣们早朝去的宫殿前面的空地,只要有人手持武器走入,就被视为擅闯禁地,就会被加上刺杀皇上的罪名而被处死。当天值班的是穆如家的世交叶凉,所以当两个小孩子被禁军扣押时,没有立即下令处死,而是上报给了皇上。
穆如家和筱家两家近300多人,几乎是在城门外跪了两天两夜,才保住了两个孩子的性命,而在此期间,穆如笙就告诉提审官说是自己拉着筱倩来的,与筱倩无关,筱倩则是一口咬死说责任全在自己,与穆如笙无关。到最后还是皇上看在两个孩子都小、不懂事的面子上,才放过了两个人,不过免去了他们的陪读资格。
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相互一笑,筱倩说:“其实,我们早就应该认识的。”穆如笙点点头:“对,我们早就应该认识的。”
(二)相知、相爱 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自此以后,筱倩常去城外看穆如笙练武,两人每天形影不离,说说笑笑的,关系很好。可是筱倩的父亲却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介武夫,因为最近战乱不断,穆如家又掌管着朝廷的兵马,为朝廷整天东奔西征,而穆如笙也年有19了,到了带兵打仗的年龄,万一他哪次征战失败,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军法惩处,都是活不了的。
果不其然,穆如家接到圣旨,点兵五万,南平叛乱,穆如笙则是领军前锋。
相思崖上。
“筱倩。”“恩?”“我要走了。”筱倩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很平静,她知道,他不是只属于她的,他是属于这个国家的。许久,她问:“什么时候?”穆如笙望向崖下,说:“还有三天,三天后,我就随着大军南下了。”她点点头,两人沉默着。
“你说,”筱倩又问,“你们这次能胜利吗?”穆如笙苦着脸看着她。她顿时明白了,南方的战争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穆如笙说:“敌军号称三十万,而朝廷只给了我们五万,又说穆如家男儿都应参战,这是表明要灭我们穆如全族的。”筱倩问:“那你们为什么不拒绝呢?”
穆如笙笑了:“我们穆如家世代忠臣,辅佐着每一代皇帝,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所以兵权一直在我穆如家手中,皇上是借此机会,所要兵权的。”稍稍,他又叹了口气:“唉,父亲说过,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穆如笙站起来,说:“传说站在这相思崖上,便会想起在远方最思念的人。”筱倩抬起头望着他,没说什么话。又过了好久,穆如笙说:“其实今天,我是向你告别的,如果我这次回不来了……”“不会的!”筱倩站起来打断他的话,“你不会有事的,我每天就在相思崖上等你,一直等你回来。”穆如笙没说话,转过身,径直的向山下走去。
“等等!”筱倩叫住他,他回过头来。“穆如,我发现,我爱上你了。”穆如笙停在那里,他没有说话,等等又加快了步伐,消失在了筱倩的视线里。筱倩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眶已经湿润了,这次一别,也许再也不能相见。
(三)筱倩 我要去找你,你要等我
战争就这样持续了两年零三个月,791天。每天,无论刮多大风、下多大雨、飘多大雪,筱倩都会来到相思崖上,看着崖下那条通往南方的大道,她希望有报喜讯的通讯兵。可是这两年多来,她看到的,都是求救的信兵,但是朝廷再也没有从北面调去一兵一卒。
终于有一天,前方有了决定性的战争:穆如家死守的千年古城――廖定被攻破,穆如家与全城守兵共同激战一天一夜后被迫撤出,廖定六万城民全部被屠,城池被毁。
事情传到京城,皇帝大怒,传令召回穆如家几位重要将领,要当庭治罪,穆如家家主穆如烈将军队交给穆如笙,和两位长兄一位堂弟,还有自己的二儿子穆如燮、长侄穆如云都跑了七百里路,日夜不停,累死了数匹马,才来到京城。皇帝当庭指挥卫队解除了六人的武装,没收了军牌令,打入了死牢,当天晚上便被秘密处死了。
穆如家六人被杀之后,在前线的其余族人也没逃过此劫。女子、老幼被杀死,男儿被发配到荒漠修筑新城。一些不甘心屈服的穆如男儿则奋力抵抗,领头人则是穆如笙。穆如家都隐去了自己的姓名,改姓穆。
穆如笙的能力在军中很快的展现出来,他受到了重用,手持重兵,穆如笙发誓,终有一天,他会带兵打到京城,见到筱倩,到时候,他会带着筱倩隐居山林,不再踏入世俗半步。筱倩的父母为她选好了一个人家,让她早一点嫁出去,他们告诉她,穆如笙聚众叛乱已经被处死了。
七月二十八日,穆如笙打到了离京城不到200里;筱倩离出嫁的日子只剩十天了。
八月七日,穆如笙攻破京城的门户矢阳,进京城指日可待;筱倩明天就要出嫁了,她没有一丝的快乐,相思崖上,她依旧呆呆着望着、等着,她不相信穆如笙就这么死了,她眼中还有一丝希望。
八月八日,穆如笙领军十三万,进军京城,自己麾下的五千骑兵日行80里,所到之处无兵可挡。他脸上渐渐有了一丝微笑,筱倩,我们终于要在一起了。
城西有叛军七万,城东四万,城南十三万,城北两万,把整个京城包围了起来。穆如笙在城外向城上吼道:“城里的人看清楚了,我穆如家又回来了!恨我穆如族的,可以下来与我穆如笙决一死战!”消息传到城内,百姓们欢呼起来,因为他们心中的神――穆如家又回来了。此时,京城已被围三个月了。
(四)还没开始的爱情,已经结束的爱情
筱倩惊喜的站了起来,她问旁边的丫鬟:“真的是穆如笙吗?你听清楚了没?”那女孩说:“我看清楚了,城南十三万兵马全是持穆如旗,那年轻将领自称穆如云之子穆如笙。”筱倩跑了出去,不顾守兵的拦截,跑到城墙上,看到了正在厮杀的穆如军队。
穆如笙在万箭之中看到了城墙上面的女子,他喊道:“筱倩,快离开那里,危险!”此时他后面的弩军已成长弓待发之势,他下令停止。筱倩在城楼上面望着他,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跪在了地上。穆如,你怎么才回来。
攻城的士兵再次被打退,督军跑过来质问穆如笙,为什么不强射城墙,穆如笙没说话。督军急了,说:“穆如笙,所有的主力都在你这呢,你要是攻不下来,首领那里看你怎么交代!”穆如笙拔刀一挥,那督军眼睛一瞪,脖子上一道红印,头子骨碌一下子掉了下来。他冷冷地说:“我负责。”
他大声地喊道:“我负责!放箭!”
无数的弓箭、床弩齐发,城墙上顿时扎满了,守军死伤无数,那女子早已不见了影子。穆如笙没有哭,他的心在滴血,他知道,是他亲手杀死了他的挚爱。城门被砰的撞开了,数万兵将涌入这座千年古城,穆如笙则登上城楼,在人山里找到了筱倩。
筱倩身中十几支箭,脸上泪痕尚在,嘴角没有一丝微笑,眼睛半闭着,似乎还要竭力凝望着什么。穆如笙抱着她朝天痛苦地朝天大喊。“为什么!老天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残酷?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就让我们分离,为什么!”他把头埋在筱倩怀里,抽涕着。天上的乌云遮盖了阳光,城下,士兵还在厮杀。
他擦干眼泪,站起来,他知道,没有人能摆布他的命运。他拔出宝剑,慢慢把剑插入自己的胸膛,以往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们一起练剑、他们一起赏花;他们在相思崖上的言语,她对他说的那句话。“穆如,我爱上你了。”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嘴中还呢喃着。
“筱倩,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再爱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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