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距离

　　天生人是教他们孤独的，一个个该各归各，老死不相往来。身体里容不下的东西，或消化，或排泄，是个人的事，为什么心里容不下的情感，要找同伴来分摊？聚在一起，动不动自己冒犯人，或者人开罪自己，好像一只只刺猬，只好保持著彼此间的距离，要亲密团结，不是你刺痛我的肉，就是我擦破你的皮。

　　――――摘自《围城》

　　有一个哲学寓言,名叫《豪猪的哲学》。

　　有一群豪猪，身上长满尖利的刺，大家挤在一起取暖过冬。它们老是不知道大家应该保持一种什么样的距离才最好，离得稍微远些，互相借不着热气，于是就往一起凑凑；一旦凑近了，尖利的刺就彼此扎着身体了，就又开始疏离；离得远了，大家又觉得寒冷……经过很多次磨合以后，豪猪们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最恰如其分的距离，那就是在彼此不伤害的前提下，保持着群体的温暖。

　　――――摘自《论语心得》

　　无论是刺猬还是豪猪都说人不能无限亲近。人与人到达到亲近的极致就离疏远不远了，就像于丹引的那句孔夫子说的话朋友数，斯疏矣。这似乎有点像经济学上企业成长的规律啊。彼此太熟悉了说话肆无忌惮，然后深深刺痛彼此的心，渐渐疏远，直到有一天伤口愈合了，互相又想起彼此的好，忘记伤痛，重新和好，但毕竟留下了疤，总觉得彼此间有了隔阂。但其实有隔阂也不一定是坏事。也许我们需要这层隔阂来保护自己。记得那时辩论我提的一个问题就是是不是人与人之间都没了隐私才能拉近距离呢？答案很明显吧。所以我们需要自己的空间，需要隐私，需要距离。